研究天文学的意义范例(3篇)

时间:2024-02-22

研究天文学的意义范文

美学是研究自然、艺术和社会现实中关于美的认识、发现、欣赏和创造的一般规律与原则的科学。

美学的研究对象包括现实生活的所有审美领域及所有使人产生美感的事物。一般认为,美、美感和美的创造是美学研究的三个最重要的领域。

学习和研究美学的意义就在于:正确地认识美,掌握美的规律,培养美的感受能力、理解能力和欣赏能力,树立美好、崇高的理想,按照美的规律改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使我们生活在其中的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日常生活环境更加美好、和谐,使人类自身在身体、智力、思想、道德各个方面全面发展,日臻完善。

二、什么事奇石美学

奇石美学以马克思主义美学原理为指导,以奇石审美实践为基础,以发现奇石美、表现奇石美、欣赏奇石美和创造奇石美为主轴,研究与奇石美相关的问题,探讨奇石美的普遍规律和原则。可以概括地说:奇石美学是研究奇石美的科学。

奇石美学是中国奇石文化继“奇石学”之后诞生的第二门学科。

中国奇石文化历史悠久,记载千古籍中最早的奇石美学论述距今已有二千五百年(见《奇石美学》第十章“奇石美学渊源”)。然而,中国奇石文化中的理论研究始终是一个薄弱方面,对美学问题的探讨更为少见。令人欣慰的是,中国奇石文化在近三十年中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随着各种奇石文化活动的广泛开展,理论研究也取得了累累硕果,从而在实践和理论两个方面为奇石美学的创立准备了必要的条件。奇石美学的诞生是中国奇石文化历史发展的必然,其中包含了从古至今广大爱石赏石者的实践经验和众多理论工作者的研究成果。

三、为什么要研究奇石美学

奇石是在人类出现很久很久以前形成的自然之物,其中蕴含着后来人类认知为美的内容。奇石具有天然性、隐蔽性、神秘性、未知性、观赏性和不确定性。奇石的特性决定了奇石和它的审美内容需要人类去发现、去解读、去发掘、去肯定、去表现。人类的这些活动不仅需要愿望和热情,需要丰富的阅历,需要一定的实践经验和文化艺术素养,还需要美学的指导。美学是研究自然、艺术和社会现实中美的一般规律和原则的科学,对任何事物美的研究和审美实践都具有指导作用。将美学原理运用到奇石美的研究中来,有助于我们用美学的一般规律和原则更好地发现奇石美、表现奇石美、欣赏奇石美和创造奇石美。

四、怎样研究奇石美学

研究奇石美学有许多方法,主要有以下四种:

1.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理论来源于实践,经过实践检验的正确理论具有客观的真理性,对实践具有指导的作用。脱离实践的理论是空洞的理论,对实践毫无意义。实践需要正确理论的指导,脱离正确理论指导的实践是盲目的实践,盲目的实践是注定要走弯路,注定要失败的。只有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能避免空洞的理论和盲目的实践。由于过去研究奇石美学的人不多,更没有系统研究奇石美学的专著,一些有关奇石美学的论述大多散见于各种古籍之中,或现今的书刊上面。因此,在奇石美学研究中,尤其要注意奇石审美活动实际问题的研究和实践经验的总结,充分利用古代和当代在奇石审美研究中的理论成果。

2.历史与逻辑相结合

历史是一种过程,若干具有内在联系的相关事物互相作用,在或长或短的时间内,推动这一过程发生、发展、不断变化。逻辑是一种联系,是事物之间相互联系的某种必然性,人的逻辑思维便是事物之间相互联系的必然性的反映。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无论是某一发展阶段(横向上)的若干事物,还是贯穿整个历史发展过程(纵向上)的若干事物,相互之间都存在着某种必然的逻辑联系。正是这种历史的发生、发展、变化的过程与事物之间必然的逻辑联系,成为我们研究奇石美学的思维脉络和条条路径,帮助我们组织起奇石美学知识体系的框架结构。

3.自然和艺术相结合

奇石本是自然之物,被人们发现、欣赏它的美之后才成为奇石,并有了各种各样的奇石审美活动。奇石作为观赏品有它独特的审美内容、审美特征和审美价值。作为自然之物的天然性是奇石美的决定因素、最本质的特征和最高价值所在。然而,奇石的内容和形式以及给人的感受又与人为创作的艺术作品相类似,人们欣赏奇石时也都运用或借鉴了艺术欣赏的原则和方法。自然和艺术、天然性和艺术性在审美活动中统一起来。自然和艺术相结合,既是奇石美学研究的主要方法,也是奇石审美的重要指导原则。

4.一般和个别相结合

在科学研究中,一般和个别相结合是指在事物的个性中去认识共性,在特殊性中去认识普遍性,在个别性中去认识一般性,在单个性中去认识整体性,从而概括出具有普遍性的规律来。反过来,我们又用这些规律去认识事物的个性、特殊性、个别性和单个性。没有对事物个性、特殊性、个别性和单个性的认识,就不能认识任何具体事物,也不能把不同性质、不同特点的事物区别开来,缺少对新生事物的敏感性。没有对事物共性、普遍性、一般性和整体的认识,就看不到事物之间的普遍联系和共同点,缺少组织和驾驭知识材料的能力。由于奇石种类繁多,每块奇石都具有惟一性,在奇石美学研究中掌握和运用一般和个别相结合的方法具有特殊的意义。

五、奇石美学研究的对象和范畴

1.奇石美学研究的对象

奇石美学研究的对象是天然奇石,即“具有观赏价值的天然石品”(请参阅夏华炳著《奇石学基础》第六章“奇石名称及奇石定义”)。

历史上曾有数十个奇石名称及更多的奇石定义。当前常用的奇石名称还有赏石、雅石、观赏石等,而每个名称也还有不同的定义和不同的解读。这种情况不利于奇石理论的研究和发展,更不利于一门学科的创立。因为任何理论、任何学科都有特定的研究对象,否则便会造成理论上的混乱和谬误,甚至无法形成科学的理论。正如俄国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著名哲学家、艺术学家普列汉诺夫所说:“在任何稍微精确的研究中,不管它的对象是什么,一定要依据严格地下了定义的术语。”(普列汉诺夫《论艺术》)。在奇石名称及其定义统一之前,为了“精确的研究”,我们将研究对象确定为天然奇石,即“具有观赏价值的天然石品”。

虽然从严格的意义上讲,赏石、雅石、观赏石这几个名称的研究对象和研究范畴都有很大的区别,但它们之间又都有很多的共同性和包容性,以至于很多石友将奇石不同的名称只当作命名的不同倾向问题,认为这些不同的名称指的都是同一样东西。从这个意义上讲,奇石美学也可以叫做赏石美学、雅石美学或观赏石美学。

2.奇石美学研究的范畴

研究天文学的意义范文篇2

关键词:翻译文学;文化杂合性;巴赫金;文化诗学;文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1101(2011)02-0069-05

一、巴赫金的文化诗学

长期以来,我们都习惯于视文学为上层建筑中的一种意识形态,受制于经济基础,同时认为文学是对现实世界的“艺术反映”。然而在巴赫金看来:文化是社会经济因素影响文学的中介,经济因素不能直接促使文学新的形式和内容的产生,它只能首先作用于整个文化,然后通过文化并与文化一起作用于文学。他反对越过文化把文学与社会经济因素直接联系起来[1]。

巴赫金的文化诗学思想是融入在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拉伯雷这两位作家的小说创作研究中的。他根据自己对文学和文化关系,特别是文学和民间文化关系的深刻理解,揭示了这两位作家的文学创作同民间文化,特别是民间狂欢化文化和民间笑文化的内在联系。他指出,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在形式和内容上是一种新的体裁――复调体裁,并强调了这一新型小说类型产生的历史源头是传统的民间狂欢化文化,而不是当时的经济情况或现实世界直接导致的。对于拉伯雷的小说长期得不到应有的评价,巴赫金认为是因为拉伯雷的小说与当时占统治地位的文学性标准和规范不相符而导致的,而这部创作是“一部完整的民间文化的百科全书”。巴赫金认为,拉伯雷的小说具有“怪诞的现实主义”的特点,这正是民间诙谐文化、狂欢式的笑文化所固有特点的再现。总之,巴赫金认为民间文化对文学作品的生成和文学自身的发展有重大的促进作用,既有内容方面又有形式方面。

巴赫金对文学的认识具有开创性,不同于当时流行于苏联的文学庸俗社会学和形式主义。一方面他不认为文学就是某种经济基础或某一阶级性的直接反映,而认为文化是它们之间的中介,也就是说首先是经济基础或阶级性作用于文化,然后文化再作用于文学;另一方面他也不认为文学就是形式,他认为对文学形式和体裁的认识不能脱离历史文化语境。由此可以看出,巴赫金在对文学的认识中极度重视民族文化因素。是巴赫金文化诗学的简单示意图,从中可以看出:文化是中介,任何文化都会直接导致相应的文学样式和内容,同时某种特定的文学可以再现相应的文化,经济基础(我们可以说成现实世界)与文学并不构成直接的反映和被反映的关系。

图1巴赫金文化诗学简单示意图

中外经典文学最能体现巴赫金的文化诗学。例如,《三国演义》是中国文学中的经典之作,它叙述的是三国时期的历史故事,人们往往称之为“历史文学”,然而它与那个时代的现实世界并没有构成直接的反映和被反映的关系。对此我们有两个主要的理由:一是通过研读那段历史时期的历史文献,人们发现《三国演义》与历史现实差距很大。《易中天品三国》就是比较了《三国演义》和《三国志》,他发现了《三国演义》中对主要人物的刻画并不符合实际,特别是诸葛亮和曹操。易中天认为:最能显示诸葛亮智慧的三分天下的战略思想原创者应是《三国演义》中被描写成懦弱无能的鲁肃。史料也表明:最能体现曹操个性的是他的英勇和爱才而不应是他的奸诈。二是《三国演义》的成书时间是明朝初期,距三国时期已有一千多年了,所以谈不上是三国时期的历史现实直接导致了《三国演义》的产生,我们也不能认为《三国演义》是真实地反映了三国时期的现实。但是,我们不能否定《三国演义》是罗贯中时代或者说是沉淀很久的中国封建文化直接造就而成的,同时它直接地反映了那个时代和中国特色的封建文化。我们知道,随着宋朝理学的发展,封建文化在明朝时期已达到了完全的成熟,所以不难理解在这成熟的封建文化中《三国演义》可以置史实于不顾而与封建文化的核心内容――“三纲五常”――完全一致。诸葛亮贤能是因为他维护正统皇室,忠于刘家政权,而曹操奸诈正因为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目无“君主”。另外关公最后得救成仙而成为圣人,这也是最能反映出封建文化的价值取向,因为关公在《三国演义》中是集“忠”、“义”于一身,最符合封建文化要求的完美圣人,而且他能得道成仙也与中国的道教文化紧密相关。

又如,在西方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浮士德》是一个虚构的作品,作品中的人物和事件并不是歌德时代现实世界中的真实人物和事件,但是我们可以说这部经典之作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西方文化特征,是歌德生活的时代文化造就而成的,这部作品与当时文化紧密相连。在歌德生活的时代,随着以人文主义为核心内容的文艺复兴,提倡自由与宽容的宗教改革和崇尚人的理性的启蒙运动相继发生,西方社会的人文思想与中世纪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文精神空前高涨,并很快成为西方文化的主流意识。正是在这种社会文化背景下,《浮士德》应运而生。《浮士德》是以人为中心,探讨理想的人生这一问题,不同于中世纪以上帝为中心的文化。在《浮士德》里,人是独立于上帝的、是自我的,幸福靠自己不断追求所得,浮士德――人类的代表――是不受“天主”支配的。在浮士德奋斗的一生中,从未有上帝的出现,只是在诗剧的结尾似乎是上帝拯救了浮士德的灵魂。但是我们应该清楚,诗剧里的“天主”显然不是基督教的上帝,而是最高道德准则的体现,理性和自然的化身[2]。这种认识与歌德时代的文化精神完全吻合。

二、翻译文学的文化杂合性

巴赫金的文化诗学,有助于我们认识翻译文学的本质特性和归属。巴赫金告诉我们:文学和文化关系非常紧密,是反映和被反映的关系,即使是文学的体裁(形式)也可以从历史文化那儿找到源头。不同民族的文学差异实质上是民族文化的差异,阅读某民族的文学实际上是了解和感受那个民族的文化,由此我们可以说对文学的翻译实际上也是对民族文化的译介,这种对文学翻译的认识其实也与当前人们对翻译的理解完全一致――人们对翻译的理解“从仅囿于字面形式的翻译(轮换)逐步拓展为文化内涵的翻译(形式上的转化和内涵上的能动性阐释),翻译研究本身是个文化问题,尤其涉及两种文化的互动关系和比较研究”[3]25。许钧在界定翻译时也强调了其跨文化的本质特征,“翻译是以符号转换为手段,意义再生为任务的一项跨文化的交际活动”[4]。由此而言,如果说原创文学反映了某种特定文化的话,那么翻译文学就是用另一语言来反映那种特定的文化(当然,同时也是企图再现原创文学的本身),从而我们不难理解:翻译文学本质上充当了人们了解(原创)外国文学反映的文化及其文学本身的媒介,也就是,翻译文学是原创文学及其所反映的文化的载体,实际上是人们了解外国文学及其文化的中介。从功能上说,中介性也是所有翻译都具有的基本特征。然而文学翻译毕竟不同于一般翻译,我们不能否认文学翻译实际上也是一种创作,表现为对原创文学的“艺术加工”――客观上也是对原作的“创造性叛逆”;依据巴赫金的文化诗学,这种“创造性叛逆”的“创作”也是源于译者的民族文化因素,这样文学翻译也就表现为不同民族文化的“杂合”。据此,文化杂合性应视为翻译文学独特的内在特征,即翻译文学的最具本质性的属性。

至于翻译文学的本质属性,目前国内有两种主要的相关观点。一般人们认为翻译文学是“二度创作”的结果,“创造性叛逆”是其本质属性,这种对翻译文学性质的认识有其合理的一面,是从(翻译)文学具有审美艺术性而言的,但这种认识有夸大译者“创造”的倾向而偏离了翻译文学的“中介”功能,由此否定了翻译文学作为翻译的结果而存在的价值,所以不能视为翻译文学的本质属性,况且,准确地说“创造性叛逆”应是文学翻译的特征而不是翻译文学的特征,“创造性叛逆”是对文学翻译过程特征的表述,而翻译文学是文学翻译的结果;另一种观点从文学交流的角度出发,认为翻译文学的性质为中介性,他认为中介性是翻译文学能独立于外国文学和民族文学而自成一体的基石[5]。这种观点充分关注到了凝结在翻译文学中的翻译活动所具有的价值,是从翻译文学本身是语言转换的结果出发的,但这种观点似乎忽视了文学翻译的独特性――“创造性叛逆”。实际上,如上文所说,中介性是所有翻译作品都具有的属性,因此中介性不是翻译文学独特的属性。我们认为翻译文学的本质属性为文化杂合性是基于翻译文学是文学翻译过程中“视域重合”的结果,既看到了源文中的民族文化因素,又看到了译者的民族文化因素,它是翻译文学自身独特的、具有本质性的属性,体现了翻译文学所具有的独特的文化研究价值。

就目前的文献来看,翻译文学的文化杂合性并没有受到人们足够的关注。究其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人们对翻译文学性质的理解往往过分地依据文学翻译的本质特征而不是翻译文学本体的基本特征。因为文学翻译的本质特征往往在“艺术”和“科学”中无从选择,所以出现了如前面所说的两种偏面理解的翻译文学性质――认为翻译是艺术的则认为翻译文学是“二度创作”,而认为翻译是科学的则认为翻译文学是理解外国文学文化的“中介”;二是人们对翻译文学的意识还很淡薄,对文学翻译情有独钟。例如韩子满在《文学翻译与杂合》一文里“独守”着文学翻译的立场,谈论着原文和译文的杂合性,而只字不提翻译文学。正是因为他只有文学翻译的立场,而无翻译文学的意识,所以他宁愿说“杂合是文学翻译译文一个本质的、普遍的特征”[6]而不愿说“杂合是翻译文学的一个本质、普遍的特征”;他所谓的“译文”具有杂合性包括了译文中语言、文学和文化三个方面的杂合,而并没有意识到语言的杂合性并不是翻译文学的独特性质――语言的杂合在非文学的译文中显得更明显。也正由于没有翻译文学的意识,他无法认识到“文化杂合性”对于翻译文学的归属及其对挖掘翻译文学的文化价值的重要性。

认识到文化杂合性是翻译文学的独特属性有以下三个重要意义:

首先,对翻译文学的文化杂合性的认识使我们把握了翻译文学独特的性质,使我们对翻译文学的本体有更深的认识,这种认识彰显了翻译文学独特的价值。文化杂合性使翻译文学既有别于一般的文学也有别于非文学的译本,是翻译文学的本体性特征。我们也不难看出,文化杂合性全面顾及翻译文学同时具有的文学和翻译特征。

其次,文化杂合性为翻译文学研究的文化取向奠定了理论基础。一方面,文化杂合性给翻译文学的文化层面研究(即翻译文学的文化批评)提供了合理性的依据。既然文化杂合性是翻译文学独特的属性,那么我们进行文化层面的翻译文学研究不正是挖掘翻译文学的独特价值吗?另一方面,文化杂合性可以指导我们进行翻译文学的文化批评。既然翻译文学杂合了源语文化和译入语文化,那么我们可以立足于翻译文学文本进行文化比较研究和文化互动研究。

最后,文化杂合性有助于我们解决翻译文学归属的问题。翻译文学到底属于外国文学还是民族文学一直是学术界争论不休的问题,然而,只要我们明了文化杂合性是翻译文学独特的属性,而其它类型文学并不具备,那么翻译文学也就不存在归属问题――因为它有独立于它们而自成一体的价值。

三、翻译文学的归属

一般来讲,翻译文学是原创文学经过语言转换而形成的译本,它既不同于原创的外国文学也不同于原创的本土文学。如果把它归属在本土文学之内的话,这就违背了文学翻译的初衷――尽可能地“复制”源文,让人们了解外国的文学和文化;翻译文学具有的媒介功能应该是翻译文学存在的前提条件。但是,如果我们把翻译文学归属在外国文学之内的话,那我们就忽视了客观存在的源于译者民族文化的“艺术加工”;再者,语言是文化的载体,经过语言转换了的译本与源作相比,难免有文化缺失或增补现象。因此,我们认为翻译文学、外国文学以及本土文学相互独立,自成一体,它们都有各自存在的价值。众所周知,对翻译文学进行系统研究的开拓者谢天振认为,翻译文学应该属于译入语文学的一部分,但他也强调翻译文学的“相对独立地位”和“相对独立价值”[7],他始终把翻译文学视作“相对独立的一个文学实体”[8],“一个相对独立的文学事实”[9],坚持说服人们认同“一个相对独立的翻译文学的存在”[10];王向远虽然在《翻译文学导论》里也认可了翻译文学属于译入语文学的一部分,但他对翻译文学的研究事实上是“确认‘翻译文学’的独立的、本体的价值”[11]。他们之所以没有赋予翻译文学完全独立的地位,乃是他们总在二元对立中做选择――不是外国文学便应该是中国文学。事实上,我们何尝不可以让它们三元共存而发挥它们各自的价值呢?翻译文学的文化杂合性使它成为了人们研究对不同文化的理解、阐释及接受的理想切入点,既可以进行文化对比研究又可以进行文化互动研究,还可以成为构建译入国世界文学的基础;而外国文学和本土文学都是各自文化的产物,反映了各自的文化,它们的独立存在实际上就是全球文化多元性的存在,是我们研究各具特色的文化资源。

在此需要说明的,是越来越多的离散作家的作品也具有一定意义上的文化杂合性,例如大量的海外华人作家的作品就融入了中华民族的文化和他们接触的文化。但是这种文化杂合性与翻译文学的文化杂合性有根本的不同,前者的文化杂合性实际上是某一群体文化的表现,是基于作家对它们进行自由独立的主体性理解而创造的。例如林语堂的作品反映的就是那一特定时期美国华人普遍的文化心理,书写着他们共同的文化感受,这些作品对中国文化的解读和对美国文化的解读实际上是这一群体文化的反映,对这些文化的阐释完全来源于林语堂独立的主体性创造。在当今翻译界,人们往往把林语堂创作的《孔子的智慧》或《老子的智慧》视作一种翻译――文化翻译,但因为林语堂这两部作品我们并找不到它们一般意义上相对应的源文,他对文化的理解和阐释有完全的自主性,所以本文视它们为林语堂的原创文学,不属于翻译文学,但是这种行为可以视作为一种文化翻译,即一种文化阐释行为。翻译文学的文化杂合不同于林语堂作品中的文化杂合,它总是以语言转换为基础表现在译本中的不同群体文化的杂糅或不同个体文化的杂糅,而且这两种杂糅往往交织在一起,译者对某一文化的理解要受制于源文的阐释,译文中的任何文化阐释是源文作家和译者两个主体共同创造的结果。例如霍克斯的英译《红楼梦》既有中英两种异质文化的杂糅,还有霍克斯个体文化与曹雪芹个体文化的杂糅;而杨宪益的英译《红楼梦》主要表现在杨宪益与曹雪芹的个体文化的杂糅,同时又由于他妻子的作用及源作与译作在语言方面的差异,也表现了异质文化的杂糅。

四、翻译文学与外国文学、民族文学三元共存的意义

首先,承认翻译文学既不属于外国文学也不属于民族文学而独立成为一种类型的文学,就使得一般意义上的文学内涵更加丰富。传统上,文学往往指的是原创文学,而翻译文学要么受到文学研究者们的忽视,要么他们对翻译文学不屑一顾、从未把它作为文学来研究。在中国,我们所说的文学研究通常也只是包括外国文学研究和中国文学研究,人们几乎想不到翻译文学研究也是一种文学研究。这里最值得一提的是我国的外国文学研究有两种基本形式,一种是外语院系中以原语文本为研究对象的文学研究,如英语系中的英美文学研究;另一种是中文系中以译本(中文)为研究对象的文学研究,这种外国文学研究现在已被称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如果我们认可翻译文学和外国文学或民族文学一样,在文学大家庭中都是平等的一员,那么中文系中的外国文学研究实际上就是翻译文学研究――研究的对象是译本。正是因为很多人不能认识这一点,所以中文系的外国文学研究往往和外语系的外国文学研究在内容上有重合,看不出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然而,如果我们把研究翻译文学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的话,那么目前中文系的外国文学研究基本上可以被涵盖在其中――特别是比较文学的影响研究;对于世界文学研究来说――因为严格意义上世界文学的研究往往要借助翻译文学作品才能进行――翻译文学的特征具有重大的启迪意义,所以王向远“打算逐步地将现有的中国语言文学专业本科基础课《外国文学史》用翻译文学的观念加以改造,最终以《中国翻译文学史》课程取而代之,并建议将这一课程作为中国语言文学专业本科生的核心和基础课程”[3]271。在此需要说明的是:王向远一直从事的是中文系的教学和研究,他毕竟是站在中文系比较文学的立场上认识翻译文学的价值,外语系出身的我们不妨试想一下:既然翻译文学的研究需要研究者具有扎实的双语甚至是多语能力――至少对语言翻译有深刻的认识,那么学习外语出身的人更应该要――而且应该更有能力――认识和研究翻译文学,可以从翻译文学的角度进行世界文学的研究。另外又因为翻译文学有独特的文化杂合性特征,所以这种研究和外语系的外国文学研究的侧重点也大为不同:前者为跨文化语境中的文学研究,不仅研究文学交流现象而且可以基于译本进行不同文化之间的比较和互动研究;后者应是企图回归原语单一文化语境中而进行的文学研究,研究某一语言文化中的文学发展情况及其特征,同时对生成该文学的语言文化也有所涉及。

其次,翻译文学与外国文学、民族文学三元共存有利于构建真正意义上独立的翻译文学史。虽然,在十几年前,谢天振就大力倡导编写真正意义上的“翻译文学史”,但纵观目前的翻译文学史,它们主要的内容还是向我们介绍翻译文学的“译介”情况,主要是对翻译活动的介绍,几乎没有文本(译本)的分析,究其原因,它们并没有把翻译文学的独立性与独特性贯彻到编写的实践中。具体地说,所谓翻译文学的独立性并不是指翻译文学独立于外国文学和民族文学之外而与它们毫无关系,当然也不能简单地认为翻译文学是民族文学之中相对独立的一部分,而是指翻译文学起着媒介的功能,本身即是外国文学和民族文学杂合互动的产物,从这种意义上来说,翻译文学史应该是文学文化交流史、文学文化杂合互动史,不仅要关注翻译文学对民族文学(文化)的影响,以及民族文学(文化)对文学翻译活动的抑制或推动作用,更重要的是要关注翻译文学文本中杂合现象和杂合程度(指异化和归化的比重),并且应以历史的高度阐释一些经典文本。例如,通常意义上的中国文学史不仅书写着经典文学的创作活动及其社会环境,而且有大量的经典文本分析及其历史阐释。

参考文献:

[1]程正民.巴赫金的文化诗学[J].文学评论,2000(1):121-122.

[2]艾克曼.歌德谈话录(全译本)[M].洪天富,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2:603.

[3]王宁.文化翻译与经典阐释[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2006.

[4]许均.翻译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75.

[5]刘耘华.文化视域中的翻译文学研究[J].外国语,1997(2):45-50.

[6]韩子满.文学翻译与杂合[J].中国翻译,2002(2):57.

[7]谢天振.翻译文学当然是中国文学的组成部分――与王树荣先生商榷[J].书城,1995(4):26.

[8]谢天振.为‘弃儿’找归宿――翻译在文学史中的地位[J].上海文论,1989(6):26.

[9]谢天振.译介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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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先秦儒家管理哲学的个案研究

对荀子管理哲学的研究,学者们进行的比较深入,有几篇硕博论文分别从不同研究方向进行了详尽阐述。于海舰《荀子管理哲学思想研究》沿着荀子的哲学观点,如“天人关系论”、“人性论”、“明分论”,来探讨管理的主体、管理的本质、管理的手段、管理的终极价值等问题。从“明于天人之人”和“制天命而用之”的天人关系论突破了“天命论”的枷锁,使人成为管理的主体;“群居和一”的群观念,为管理设定了终极价值目标;“明分论”和“礼法论”为实现管理目的提供了合乎天人的管理方法论;“隆礼重法”的管理思想;从“以礼分施”的君道论等哲学观点谈起,把人的问题分析明白,而后向管理层面落实,详细探讨了“明分论”和“礼法论”在其管理哲学中的地位和作用。余森华的硕士论文《<荀子>的管理哲学特色研究》,从荀子管理思想的理论基础、“修身”思想与自我管理间的关系、“王霸”思想与公共治理的关系、荀子管理哲学思想与现代管理的关系四个方面,审视《荀子》思想的管理之“用”。阮艳的《荀子的管理哲学思想与现代管理》采用历史研究的办法,通过整理和分析《荀子》及相关哲学思想的研究资料,从现代管理学意义上的管理前提、管理组织、管理主体、管理方法以及管理目标等五个方面对荀子的“化性起伪”、“明分使群”、“尽伦尽制”、“隆礼重法”、“求治去乱”等思想进行了分析和阐述。另外,此文还将荀子的管理哲学思想与西方的X理论、马克思•韦伯的组织理论以及管理方法、管理目标等理论进行了比较分析,探讨其差异和通融之处,阐释了荀子管理哲学思想之精华。

对于周易管理哲学的探讨,就所涉及问题而言,应该说比较全面,但他们共同存在的问题是宏观而不具体,从外部即儒家研究《周易》管理思想,或者说用一般儒家的管理思想看《周易》经传管理思想,未深入到经传内部。黄新根的博士论文《<周易>管理哲学研究》在吸收前贤已有的研究成果基础上,从《周易》经传出发,通过解读《周易》卦象符号和文辞,全面系统地探讨《周易》经传的管理思想。把经传管理思想分开研究,指明《周易》管理思想是其固有的,与西方管理思想不同,有自己的特色。文章客观理性地分析了经传管理思想的优与劣,提出真正建立《周易》管理学必须扬长避短,融合中西管理思想。黄宝先《<周易>的管理哲学》一文,从其管理体制———科层制出发,从“盛德大业”的管理目标论、“阴阳之道”的管理决策论、“变易协调”的管理方法论、“民为邦本”的管理主体论几个层面论述了其管理哲学。他认为,科层制管理思想是《周易》管理哲学思想的精华,只是思想太超前,没有适宜生存的环境和土壤难以推广。张耀天的《周易管理思想初探》一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结合当前中国管理哲学的发展趋势,从“道器不离的形而上学论”、“以和为贵的管理目的论”、“大道至简的管理方法论”及“以人为本的管理价值论”几个方面阐述周易管理思想,并理顺了周易管理哲学的基本体系。许尔忠《<周易>的管理哲学智慧》一文,从整体性管理思维、进取性的管理理念和变易性的管理方法三个方面论述了其管理哲学思想,认为这些不仅深刻影响了中国古代管理思维、管理理念和管理方法的形成,还给现代管理许多重要启示和直接浸润。对《中庸》及其思想的研究,多与儒家管理思想或是孔子管理思想融为一体。黎红雷的《“中庸”本义及其管理哲学价值》一文,认为中庸一词有“中正、中和、时中、用中、平常、不变、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动态平衡”[4]等多重丰富内涵,同时蕴涵着“正—反—中”的中庸辩证法。把中庸辩证法运用到管理活动中,正确处理“为己与为人”、“正己与正人”、“修己与容人”、“行己与安人”的辩证关系,便形成“立己立人”的中庸领导智慧;正确处理“王霸杂之”、“恩威并施”、“明德慎罚”、“德主刑辅”的辩证关系,便是“德法兼济”的中庸管理智慧;正确处理“见利思义”、“取之有义”、“先义后利”、“义利合一”的辩证关系,便是“义以生利”的中庸经营智慧。以此说明儒家的中庸思想对人类社会管理活动的重要价值。严金梅、胡春蕾《中庸之道与现代管理》一文认为过犹不及与适度原则、和而不同与原则性和灵活性、“时中”与“权”和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是中庸思想在管理过程中的具体作用,同时他也认为,中庸在管理中存在很大局限性,应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和方法来分析、使用。

二、先秦儒家管理哲学的核心问题和核心概念研究

对核心问题“仁”的研究几乎没有独立成篇的论文,大都与儒家其他管理思想融为一体,这里不再单独陈述。对“义利观”与儒家管理哲学及现代管理的研究比较深入,不同思想家的义利观都得到了归纳和发掘,研究深度也不断加强。李朝秀的硕士论文《先秦儒家义利观及其现代价值探微》从义利观的社会背景、理论来源入手,详细阐释其内涵、特点、儒家不同观点的共性与差别,并论述了其历史意义与现实价值。文章认为,利和义是分层次的,达到“义”之不同层次的道德要求也是不同的。高晓红的《先秦儒家义利观及其现代意义》一文认为将义利观的主要内容归纳为:重义兼利、重义尚利、先公后私和先天下之公利。叶世昌《儒家义利观和现代企业管理》认为正统儒家的义利观可以“义以生利”和“何必曰利”[5]八个字为代表,其反映了贵义贱利思想。传统思想中的精华和糟粕具有相对性,要进行具体分析。对“人性论”的研究也较为深入,黎红雷《先秦儒家人性论的管理学意义》一文,从现代管理角度,重新审视先秦儒家的人性理论,论述了先秦儒家“性善论”、“性恶论”、“人性可塑论”与现代管理理论的异曲同工之处。文章认为,强调塑造人性以实施管理,正是先秦儒家人性理论的独特之处。易想和等人撰写的《何为人性?如何人性?———儒家人性论的管理意蕴及当代价值》一文,从儒家人性论的演变历程及哲学根源、管理意蕴及伦理困境、现代价值及伦理向度三个方面论述了管理中人性的重要性。认为其管理意蕴主要体现在以人为本、中庸之道、修己安人三个方面,现代管理应坚持“以人为本”的伦理向度。对“道治”与管理哲学的研究,张贵明《论“道治”管理哲学与C管理模式》一文认为,道治是对德治和法治的统合与超越,因其建立在自然秩序和自然法则之上,是以科学精神为基础的人本管理思想,而成为科学管理基础之上人本管理———C管理模式中最重要的哲学智慧。

三、儒家管理哲学的意义与当代价值研究

黎红雷《儒家管理哲学的现代启示》一文,从“安人”、“教化”、“修己”三个方面论述了儒家管理哲学的现代启示。文章认为,儒家管理的基本精神:以“人为中心,以道德教化为导向,以正人正己为途径”,对于现代管理有着十分重要的启示。李玲等人撰写的《管理哲学视野下儒家思想的现代意义》梳理了儒家“仁”学思想、中庸之道、“德主刑辅”、“义利观”的现代价值,具体阐释了在管理哲学视野下,儒家以“仁”为核心的思想与现代管理的人本主义价值观高度契合,充分体现了人文关怀精神和崇尚人本价值的理念;“中庸之道”倡导管理者道德修身,在管理中感悟和把握平衡的艺术,揭示了管理依循的途径及追求的终极境界;现代管理中“正人先正己”的原则传承于“德主刑辅”的管理理念,体现了鲜明的东方文化特色;儒家“义利观”蕴含着义与利两种价值取向的辩证关系,它鞭策着管理者见利思义,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警示自身。

四、先秦儒家管理哲学与西方管理哲学的比较研究

成中英的《C理论:中国管理哲学》一书,认为西方的管理哲学是以经济为基础的,中国的管理哲学是以伦理为基础的,而中国哲学核心价值的来源是儒家。他指出中国管理哲学是具有一种现代性,融合希腊、西方的精髓在其中的,具有一种高度的知识性与伦理性、现实性与理想,实现和谐自由和正义的标准。书中倡导动态和辩证管理,是综合创新中国管理哲学的奠基之作。它运用逻辑分析与本体诠释方法重建中国哲学,开创了当代中国哲学与中西比较哲学研究的新蹊径。在论文方面,高志鹏的《浅谈中西方管理哲学的异同》、马鸿飞的《中国传统管理哲学与西方管理科学的整合》两文,以基本相同的框架结构分述了中国传统管理哲学的基本特征及价值取向,西方管理哲学基本特点及最新发展趋势,均认为中西管理哲学应逐步实现共通及融合,以利于我们构建中国特色的管理哲学,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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